侯松蔚教授：三昧耶戒的忏悔与还净

本栏一再强调三昧耶戒的重要性及复杂性，是希望行者殷重持戒，免生障难甚至堕落，并引生世出世间诸功德。然而，如斯繁复之三昧耶戒，即使高僧大德亦未必能完全做到。

阿底峡尊者(Atisa，982―1054)乃显密圆通的大成就者，但亦自言只能保持别解脱戒和菩萨戒清净，三昧耶戒却难免违犯。不过，他从未与犯戒的堕罪过夜――第二天前必定忏除。

笔者曾言，只要真心修学，每天忏悔、慢慢改进，过程中暂时力有不逮是可以接受的。这并非笔者自欺欺人之词，《大幻化网总说光明藏论》有谓：「凡得灌顶之后，如今自己虽不能直接行持密宗之诸甚深见行，亦无过失，而应发愿吾终有一日必将行持彼等，如此思维而起信解，不应背道而行。对此甚深见解，虽未得胜信，亦应思维此乃金刚乘之究竟甚深密意故，愿此深义於自相续中能生起，如是发胜解而修持，不应说此乃非理而舍弃彼者。」

由於犯戒难以避免，故密乘行者必须经常忏悔。若犯戒而不忏悔，每过六分一日、一日、一月、一年、二年，恶业依次倍增，但至心忏悔，仍能净除；若过三年不忏，则将无法还净，必堕地狱。(三年后充其量只能减轻於地狱的苦报。)

忏悔三昧耶戒堕罪，须要具足净除任何恶业均需要的四对治力，以及密乘的殊胜方便。所谓「四对治力」，即：

一、依止力――皈依三宝、发菩提心为基础。
二、破除力――追悔犯戒或作恶之心。
三、回遮恶业力――决心誓不重犯恶业。
四、遍行对治力――修持净罪的显密法门。

至於「密乘的殊胜方便」，实亦为「遍行对治力」所摄。第一世蒋贡公珠(Jamgon Kongtrul，1813―1899)所著《了义炬》中举出六种：

一、念诵阿弥陀佛、药师佛、不动佛等圣号。
二、 制造佛像、佛经、佛塔。
三、供养上师及佛法僧三宝；献曼达；进行荟供。
四、念诵甚深经典，如般若经类。
五、念诵如来百字明、大日如来咒、不动佛咒等。
六、观修无我及空性。

《胎藏庄严续》另举出於皈依境或大众前发露忏悔、领受四灌、施放食子或火供烟供、进入甚深禅定、修习生起与圆满次第、放生、诵《三蕴经》(即《菩萨堕忏》)、观想金刚萨埵及诵百字明等其他方便。

此外，敦珠法王(Dujom Rinpoche，1904―1987)於《三律仪决定论释》提及，观修净治六道之六种字、修持摧破金刚沐浴法、诵《无垢忏悔续》，乃至救护病人、濒死者及其他受苦众生，均能还净誓句。

从上可见，许多善业及修持均有助净除犯戒过失，其中以荟供及观诵百字明，最受推崇。《金刚心庄严续》云：「百字大明咒，持诵廿一遍，由诵咒加持，罪垢得清净，恶业增上力，当不复现行……若满十万数，究竟得清净。」许多上师都鼓励弟子，每天念百字明21遍，以防止堕罪增长；一生最少完成十万次金刚萨埵念修，以清净大部份恶业。

※ 本文作者为香港能仁书院客座助理教授，本港多个藏传佛教道场之译者、干事、顾问等